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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任驰骋

发布时间:2022-03-01 07:58:58|栏目:军工史话 |浏览次数: 202
天南地北任驰骋
王晰家  李中柏  邱学亮
        1992年1月8日,核工业航测遥感中心礼堂。
        在激昂欢快的乐曲声中,和着掌声的节拍,核工业的几位老部长为11个功勋地质队授奖开始了。华东地勘局二六四大队队长和党委书记,庄重地从老部长的手中接过镌刻着“核工业功勋地质队”的奖杯,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怎能不激动啊,这金光闪闪的奖杯,铭刻着二六四大队全体职工的艰辛和荣耀,铭刻着他们从新疆到浙江到江西,征战万里的历史足迹……
第一章   遥远的巴什布拉克
戈壁中走来一支神秘的队伍
        1956年5月,一辆苏制卡车,打破了新疆乌恰县一个小镇的宁静。十几个汉族年轻人提着行李,扛着像枪不是枪的奇怪“武器”,在维吾尔族牧羊人惊奇的目光中,走进这个小镇。他们草草安顿下来,便匆匆忙忙向戈壁深处走去。镇子里的人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也猜不出他们是干什么的。每天只见他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有几个维族青年禁不住好奇地问:“你们到这个地方干什么?”他们笑笑,巧妙而不失礼貌地搪塞过去。
        难怪呀,维族兄弟,这是一支肩负着特殊使命的队伍。他们从事的工作,连家人都不能告诉,当然对你们也只能保密。
        这支神秘的队伍是来寻找铀矿的。
        几个月前,担负铀矿普查任务的五一九队第十二分队在这一带发现了铀异常点。五一九队的领导和苏联专家根据地质资料分析,认为这一带地质条件好,应该组织力量尽快揭露勘探。于是决定成立第九分队(二六四大队前身)进驻该区,开展揭露和普查工作。
        接到命令,分队长葛程福立即带领十几个人,冒着大雪,来到这里筹备建队。
        3个月后,这里突然热闹起来,操着各种口音的900多名热血青年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涌进了小镇。
        从江西出发的队伍中,多数是十七八岁刚刚毕业的中学生。出发前两天,他们才知道是去新疆,参加秘密工作。许多人大吃一惊,怎么也不敢相信,有的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但青年毕竟是青年,一阵躁动后,他们决定走出家门,到遥远的新疆看个新鲜。
新疆可真远。从韶关坐上火车,几经中转,到了乌鲁木齐,路上整整走了20天。接着,他们又上卡车,由东向西翻越天山山脉,颠簸了一个多星期才到达驻地,满目的沙漠、戈壁、骆驼和葡萄干。
        从东北、华北等地赶来的人们,同样也不轻松。他们当中有的是工人,有的是转业的志愿军。一些人已成了家。在送别的车站上,许多人眼睛通红,噙满了泪水。火车徐徐开动了,一双双握别的手还舍不得松开。
        队部住在离小镇20公里外的巴什布拉克矿点上。这里位于天山南麓,塔里木盆地的边缘,海拨3800米,空气稀薄,昼夜温差大。“早穿皮袄午披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一点不假。尤其是那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砾石遍地,偶尔还能看到枯死的骆驼草和动物的尸骨,更给人们心中增添了几份恐怖和荒凉。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没有树林,没有青草,只有狂风带着砂石不停的吼叫着,仿佛要把这里的一切生命从它的领地赶走。职工们来到这里,生活上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吃饭,没有食堂。他们就在戈壁滩上垒了几块石头搭灶烧饭。为了照顾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大队还特意搭了一个维族灶。
        没有房子住,十几个人挤在一顶帐蓬里。女同志不敢在狼嗥四起的荒原上单独住,就挤在男同志中间,四周用帘布拉上。还有30多户带家眷的职工,没帐蓬住,就在山坡上挖一个三面靠土的地窝子,上面盖上油毛毡,前面再做一扇门,这就成了他们休养生息的家。
        能安居就能乐业。4月中旬的一天,晴朗的天空下,旷野雪光闪闪,远处高大的雪山露出了晶莹洁白的身躯,第一台钻机安装完毕。队领导和工人们来到这高高耸立的钻塔旁,站在残存着积雪的砾石上,等待着第一台钻机开钻。
        上午九点正,机长一声令下,飞速旋转的钻头带着人们的希望和觉悟,向着古老的地球深部伸去。职工们齐声欢呼,互相拥抱,象征母亲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那样激动。
        是的,职工们应该感到激动,因为他们在极其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
在“死亡之海”边缘穿行
        在巴什布拉克矿点揭露和勘探的同时,普查小队的找矿员也扬起一路风沙,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他们为扩大远景,首先在巴什布拉克外围进行普查,而后渐渐远离队部,穿过乌恰、喀会、叶城、和田、于田等地一直向东,工作区很快扩延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
        塔克拉玛干沙漠被当地人称为“死亡之海”。普查小队在这里工作,有土匪出没,还有野兽困扰。危险更多的还是缺水。水是生命之源,缺水就意味着生命的枯竭。因此,普查小队不论走到哪里,都要找到有水的地方安营扎寨。
        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一位姓朱的水文技术员完成了工作任务,在茫茫的沙滩上艰难地往营地走去。他身上的水壶早已没水了,干裂的嘴唇也渗出了血丝。帐篷边的人影已能看见,再走几百米就要到家了,可他却一步也走不动了。他想呼喊,喉咙干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挥了挥手,便一头栽倒在沙滩上。多亏帐篷外的同志发现,才把他救了回来。
        大队在新疆工作的日子里,象这样死里逃生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有一年夏天,几位普查队员坐着汽车外出找矿,行至半路汽车水箱烧干了。这下可急坏了他们。环顾四周,浩瀚的沙海漫无边际,火球似的太阳挂在天空,阳光下,每一颗沙粒都显示着酷热的淫威,干燥的空气似乎要把他们每个毛孔的水份吸干。人们的汗早已流干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喝尿也撒不出来。他们只好在地下扒个坑,把脸贴在坑内,吸吮着从地下散出的微微一点湿气,等待着同志们援救……
        比起死去的战友,这些队员算是幸运的。他们永远不会忘记有几名队员外出找矿,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可他们再也没有回到队伍中来,茫茫沙漠戈壁吞噬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危险和牺牲没有吓倒地质队员。他们胸怀大志,顽强拼搏,与干渴寒冷搏斗,与饥饿死亡抗衡。一次,大雪封山,住在山上的一个普查分队粮食很快吃完,饥饿和寒冷把他们推到了死亡的边缘。为了寻找食物,分队只好冒险派人下山。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户维族牧民,买来了几只绵羊。鲜美的羊肉虽然好吃,便一个星期顿顿吃它,也就令人反胃。直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些同志一提到羊肉还想呕吐。
        大队在新疆奋战了几个春秋,他们曾走过“和田玉”的产地,却没有带回名贵的玉石;路过吐鲁番的瓜园,却很少吃到甜蜜的哈密瓜和吐鲁番葡萄;他们有汽车,却无暇领略边疆的风情。但是,他们有着最崇高的信念,有着最惊人的毅力,有着最丰厚的成果。在巴什布拉克,他们提交了一个大型铀矿床。成为中国第一批提交的大型铀矿床之一。
第二章 麈战白面
打开“鸡窝团”之谜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1964年,他们首战新疆告捷后,挥师东进,跋涉几千公里,来到沙漠衢县,接受新的使命。
        创业者的脚步总是匆匆忙忙的。他们在衢县经过4年的拼搏,很快提交了白虎岩矿床。接着,大队人马又日夜兼程赶赴赣南,参加三局组织的诸广山大会战。
        诸广山位于广东、湖南、江西交界的粤北地区。二六四大队的会战地区就在战区的东端白面石。
        这是一个面积达22平方公里的山间盆地。盆地中一座座突兀徒峭的孤峰,如同一颗颗棋子镶嵌在棋盘中。这里到处是茂密的茅草。盆地边缘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顶上笔直高大的杉树直刺蓝天。
        南方的5月,阴雨连绵。
        二工区主任、地质组长、技术员们围坐在木条钉起的会议桌前,静静地深思着。满屋的烟雾和着潮湿的霉味,可大家仿佛没有闻到,地下的泥土被人们的鞋跟刨起了一个个小坑。
        天擦黑了,在今天的会上,地质技术员对白面石中部的6711矿床成因谈了各自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
        原来,前一段为难见矿孔的含矿质量和分布规律,他们设计了一批水平坑道,掘进结果,发现只有钻孔处有一团矿,钻孔与钻孔之间的地段却没有矿。就象“鸡窝团”一样。
        为什么钻孔见矿面而坑道无矿?用当时教科书上的理论来断定:这个矿床是“滤淋型”的——没希望。
        一石激起千层浪。
        职工们听说后,纷纷到地质组打听原因,技术人员更是心急如焚。
        消息传到了大队部,大队领导带着地质科的同志来到了工区。队领导与技术人员反复座谈讨论,进行集体“会诊”。渐渐地,人们的心情平静下来,认识统一到了一点:采取地质、物探、水文、测量等多专业联合攻关的办法,一定要把“鸡窝团”迷雾揭开。
        有了新的起点,就会有新的希望。二工区的职工感到心里踏实多了。他们摩拳擦掌,很快打响了联合攻关的战役。
        各专业组按照部署,兵分几路,有的进行地表填图,有的进行坑探编录,还有的在绘制盆地基底等高图和矿化分布图。
        3个多月过去了,随着一份份资料的收集、分析、对比,他们终于找到了“含矿层位随基底的起伏而变化的规律”,“鸡窝团”之谜被二工区的职工揭开了。
        探矿工程迅速扩大、延伸……
        尽管工作区山高、林密、坡陡,每次钻机搬迁都要靠人拉肩扛,但一个个矿点的突破,使大家精神振奋,干劲倍增。一次,为把一吨多重的柴油机从半米宽的山路上运到机台,工区组织了一支30多人的突击队,十几个人抬机器,其他人站在小道下面,人贴着人靠在山坡上,搭成一段人墙,让抬机器的人们从自己肩上踩过。
        二工区的职工们就是凭着这钢铁般的意志和岩石般的身躯,闯过了一道道难关,不仅使6711矿点发展为一个中型矿床,而且还先后攻下了白面石西部的双坑、马荠塘两个矿床。
        苦战之后的胜利,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喜悦和欢乐。职工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和豪放。爱开玩笑的,又说起了一个个笑话,喜欢运动的又活跃在布满石子的篮球场上,能歌善舞者排练起了大型歌剧《江姐》……
        生活就象一杯美酒,只有在反复酝酿才会更加醇美甘甜。
降龙伏虎镇黑风
        在二工区揭开“揭窝团”的同时,一工区,这支同样能打硬仗的队伍直插龙坑,驻在“抬头见青天,出门就爬坡”的桐梓大山坡上,打响了另一场战斗。
        龙坑,这个神威的名字,职工们没有时间去考察它的出处,他们只知道每天起早贪黑地在这连绵起伏、酷似龙脊的山梁上奔波着。
        战斗打响后,工区用“切西瓜”战术,在盆地中心一切四瓣。钻机由边缘向中心部位施工。
        然而,效果却很不理想。
        设计的59个钻孔只有两个见到矿,与原来预料的出入太大了。如此之低的见矿率像一支凶猛的拦路虎横卧在职工面前。怎么办?一工区的职工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陈然志,这位长春地院的高材生,一工区的地质组长,此刻更是焦急万分。他看上去少言寡语,一副书生气,但胸中却装着一颗热爱铀矿地质事业的火热的心。他知道自己肩负的重任,他不能不压制内心的烦躁,强迫自己冷静地进行思考。
        “要起飞,必须先插上翅膀。”
        “突破龙坑,不仅要苦干,更要靠科学。”
        “现在队伍人心浮动,作为技术人员必须尽快拿出行之有效的施工方案来。”……
        一次又一次的野外调查,一回又一回的深夜攻关,陈然志和地质组的同志运用辩证思维的方法,对掌握的第一手资料进行了反复的研究分析,在广泛吸取和总结生产实践经验基础上,选择了盆地最凹处的黑风口作为突破口,重新进行探索。
        新的设计方案拿出来了。工区主任刘立扬调集5台钻机主攻黑风口。这位主任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钻机缺人他顶班,缺料他去磅,生产现场就是他的办公室。他已经4年没有回湖北老家探亲了。他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拼杀一番,打出日思夜盼的铀矿来。在他的带领下,生产进度直线上升,经过55天的奋战,第一个孔终于见到了富矿,接着又连连打了3个孔,孔孔见矿。
        奇迹出现了,有的人感到奇怪:同在一个盆地,为什么挪动一下孔位结果却大不相同呢?仔细想想,也并非偶然。中国有句成语叫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地质找矿尤其如此,它有很强的规律可循。偶然中包含着必然。陈然志和他的伙伴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找到了龙坑矿床的探矿规律,并用通俗的语言总结出了“一槽二碳三覆盖……”的找矿经验。运用这把“芝麻开门”的金钥匙,使矿床不断扩大,使许多原来认为无矿的地段恢复了生机。
        深部勘探点由面逐渐拉开。
        钻探工人不畏艰辛,顽强拼搏的精神融化在一个个找矿成果之中。有一个冬天,大雪覆盖了整个工区,山顶上的输水管和高压线都结上了碗口粗的冰溜子。为了保障钻机供水,一位老工人背着盐袋爬上了山顶,砸开水池中厚厚的冰层,投进食盐。然而,寒风凛冽,池面很快又结起了一层冰,投进深池的盐很难化开。眼看钻机就要断水了,这位老工人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刺骨的水池中,迎着风雪,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回搅拌着……
        水池解冻了,那顺流而下的,不仅仅是带着体温的盐水,也是工人阶级沸腾的热血。
        拼搏总是与奉献、与牺牲联系在一起的。
        1974年,在突破龙坑取得胜利的前夕,日日夜夜指挥在现场的刘立扬却倒下了,他再也享受不到创业者胜利时的喜悦了。他和队上许许多多的先驱者一样,带着对铀矿地质事业的一片赤诚走了。这年他才42岁,他再也不会老,他永远永远……
        岁月悠悠,神圣而光荣的事业,一代接着一代。
        经过13年的拼搏,终于向国家提交了白面石这座迄今为止中国最大的砂岩型铀矿田。
        1972年,二机部三局在二六四大队召开全国性“沉积矿床经验交流现场会”,会议整整开了18天。他们的经验对于我国沉积铀矿工作起到了有力的推动作用。
第三章 攻克草桃背
搏出一个新天地
        时势造就了英才。
        白面石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后,二六四大队的领导和技术负责人深谋远虑,把眼光放到了更远的未来。
        他们根据“勘一备二”的找矿原则,将7个普查和揭露分队部署在江西瑞金、会昌县和广东平远县的仁居、差干等地区,寻找新的后备基地。大队长李清说,这叫着“嘴里吃着一个,袋里放着一个,眼睛盯着一个。”
        这个决策,使二六四大队的地质找矿工作极其主动。
        然而,战场总是弥漫着硝烟。
        1968年,五分队进入瑞金、会昌地区刚开始工作就遇到了挫折。
        他们的任务是对该地区的松山排、坳子背、草桃背3个矿点进行揭露。首先选择了矿化较好的松山排作为突破口,但没有找到工业远景。转入坳子背后,虽然发现了一些工业矿体,但因矿体小,仍无多大希望。
        两年过去了,在这个地区施工了54个孔,打了13个坑道,结果都不理想。剩下最后一个草桃背,还有继续揭露的必要吗?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残红。五分队技术员刘秦京坐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心里十分沉重。
        前几天,大队组织技术人员“会诊”,查看了地质资料,认为草桃背继续揭露的意义不大,而其它一些好点急需探索,因而决定五分队撤出松山排移往他处。
        大队的决定自然有它的道理。但刘秦京的心里却无法平静。他在这个地段当了两年的技术负责人,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虽然没有找到好的矿体,但不利中还有许多有利因素。该地区矿化控制因素明显,蚀变强烈,品位高的富矿团块密集,有找到大矿的希望。他反复向领导陈述自己的观点。最后,终于留下了1台钻机、10多名钻工,还有他和3名技术员。
        往日的喧闹消失了,钻机的轰鸣声停止了,空阔的山谷忽然间静的出奇,仿佛有无数的暗力从周围袭来。他明白,打不到矿将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勇敢者,探求和追求早已将个人的荣辱抛到九霄云外。
谁也没有料到,刘秦京和他的战友们在草桃背的最后一搏,竟为二六四大队地质发展开辟了一个新天地。
        钻机拉上草桃背后,第一个孔便打出了厚5-6米的矿体,而且是从未发现过的新类型——砾岩型。接着,顺藤摸瓜,撒网扩面,找到了较好的盲矿体。草桃背由揭露点迅速上升为初勘点。
        刘秦京他们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动人。
        斗转星移四春秋。1973年,五分队重上背桃背,仅用1年时间就使草桃背有了突破性的发展,由初勘点变成了勘探基地。人们开始对砾碉岩引起了重视。
        此后,五分队又在该地段用很短的时间连续提交了3个勘探基地。在松山排一带形成了由草桃背、河草坑、坳子绊脚、上寮、岭下组成的新矿田。
突破火山口
        草桃背的勘探工作虽然进展很快,但人们对草桃背的砾成岩因认识却不统一。有人说是构造砾岩,有人判断这里有一个火山口。只有搞清砾岩的成因,才能弄清矿规律。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面对多种意见,已届中年的地质组长陈然志又一次感受到肩上担子的沉重。他必须尽快和大家一起弄清砾岩的性质。
        地质工作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科学,光坐在办公室是发现不了问题的。他给地质组布置了任务:查阅1万米的岩芯资料,逐个描述100个砾岩点的6000块砾石,绘制综合图。
        “这要多少工作量啊!”技术员们听了感到吃惊。
        科学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苦哪能出成果。
        陈然志一马当先,每天都要到十几里外收集地质资料,无论到哪里,他都仔细观察,就象在地上找针一样,不,比找针还认真。他研究了1万多条裂隙,许多岩石上头发丝细的裂痕也不放过。好多次为了观察地质构造,他用一根绳子拴在树干上,把自己吊在陡壁上,一点一点地用放大镜观察,这种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使他发现了一个又一个别人不曾注意到的问题,形成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记完了80本笔记,加上总结报告,垒起来比他还高。这是他的心血,他真正的财富。随着日历的翻动,岩芯一米一米查看了,砾石一块一块描述了,图纸也一张张绘制出来了。
        面对办公室里四壁的地质图,陈然志又一次组织大家围绕砾岩成因开展大辩论。这已是第4次大辩论了。每辩论一次,问题就解决一些,观点就接近真理一步。那一张张的图纸,就象一张张X光片,把神秘的地下深处的地层清清楚楚展示在人们面前。陈然志和一部分技术人员断定:草桃背砾岩,不是沉积岩,也不是构造砾岩,而是火山成因的“隐爆砾岩”。
        不久他和同事们又总结了草桃背成矿规律。运用这个规律指导找矿,使矿床储量连增数倍。
        这个成矿理论越来越引起铀矿地质界的极大关注,并不断得到验证。不久前,原苏联的远东地区和澳大利亚在相同的地质条件下也都找到了大型、特大型矿床。
        运用这一理论,在中国,特别是华东、华南的火山活动区都显示着良好的找矿前景。
        严谨、求实、创新的精神,给陈然志和二六四大队的探矿工作插上了奋飞的双翅。陈然志成为了华东地勘局总工程师,并光荣获得有突出贡献的国家级专家称号。
        博大精深的铀矿地质事业,造就了一支大智大勇的队伍。十分队安装队长、全国劳动模范余根密就是这支队伍的优秀代表。这位中年汉子,为了矿床的突破,整天穿着工作服,后屁股袋里掖着一付手套,随时准备干活,从那“噔噔”有劲的脚步中可以感到他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1977年元月的一天清晨,当人们打开房门时,都吃了一惊。只见满山遍野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远处的山峦白雪皑皑,树枝上挂满了一束束长长的冰凌。寒风夹着雪花从山口一阵阵“呜呜”地袭过,一股寒意直朝人们的脖子里钻来。
        这是一场罕见的冰冻。
        望着窗外的大雪,余根密心想:“生产会不会受影响?”
        果然,从钻机上下来的同志说,输水管道和开关都冻住了,钻机被迫停钻了。
        余根密一听,披上棉袄,腰间上系上绳子,对安装队的同志喊道“走,快抢修水管去!”话音未落,他便消失在风雪中。
        有的提着火炉一节一节地烤,有的抡起榔头一根一根地敲,人与大自然展开着一场顽强的搏斗。
        冰雪是冷酷无情的,刺骨的寒风更像无数根钢针,不停地扎着他那伤愈不久的小腿。去年,在一次钻机事故中他的右小腿被打断了。治疗出院后,工区领导给他安排了一个轻便的工作,他听后一再回绝说:“工伤不是铁饭碗,能走就要上一线。”
        他伤残的腿在颤抖,他的身子在倾斜,一会儿,他倒在了雪野中,“钻机需要水,生产不能停!”他的心在呼唤着。他用力揉搓着疼痛的伤腿,撑着膝盖,扶着树枝站了起来。刚走一步,又摔倒在地。他横下一条心,上山时就双腿跪在地上,拖着水管一步一步往前爬;下山时就坐在雪地朝下滑,这位“硬骨头”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雪痕……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二六四大队职工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智慧和力量,胜利突破了草桃背,向国家又提交了一个大型矿床,而且还填补了我国中基性火山东口类型控制铀矿床的空白。
        丰硕的找矿成果,构筑了二六四大队辉煌的历史。他们曾先后10多次荣获国家、省、部级先进单位称号。在荣誉面前,广大职工没有满足,没有停步,他们和着时代前进的脚步,踏上了核工业第二次创业的征途。近几年来,他们又在赣南找到了新的铀矿基地,并提交了2个沙金矿床,3个稀土矿床。同时,还落实了1个岩金矿床,更令人欣喜的是,他们已走出了山门,搬到了新兴的工业城市赣州,投身到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广大职工正满怀信心地去开创一个更加灿烂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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